偷痣

Summary:班长牺牲了,顾一野决定娶阿秀做妻子。

01

暴雨,暮色,与浓稠的黑白。

顾一野只穿了件磨洗破旧的肥大衬衫,失魂落魄的出现在张飞的葬礼上,他手里捧了束不知名讳的黄色小花,混着嘀嗒叠落的咸涩雨水,在冰冷坚硬的碑石上烙下轻柔一吻。

“我会照顾好他们。”他颤抖着做出承诺,眼里是化不开的墨色,仿佛失了生机的荒原,只余无尽的贫瘠与凉芜。
他曾侥幸在心间插种一束珍贵而顽强的野百合,获了万分之一的渺小机遇才开一花,可羞涩的情意尚未来得及言说出口,那花便血淋淋的谢了,留一道永不愈合的疤,在接下来的千万个日夜中折磨熬煎,从此生命中多一座断桥。

他耳边有很多人的哭声,战友的、女人的、小孩的,都像利刃破风入耳,爆破声呼啸而过,尘土带了滚烫的血飞扬,于是他偷偷深爱的男人只余一捧白灰。
阿秀崩溃哭泣的厉害,是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,一步步挪去火化箱旁,从仍有余温的铁盘上拾起遗骨。
顾一野几乎要被痛苦的回忆淹没了,他想起新兵入伍那一年,是男人温热有力的大手扶持着他步步向前,浑厚的嗓音与有力的字句构筑出他绰绰遗梦。
可如今梦散了,他连光明正大的痛苦理由都不曾有过,想做未亡人,也须得名正言顺。

肩上忽而搭了一只手。

他来不及问是谁,便被蛮横的强力揪扯起来,踉踉跄跄向后倒去,男人紧实坚硬的胸膛接住了他,鼻腔间沁了熟悉的烟草味道。
原来是高梁。
顾一野不自觉放松了身体,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对方身上,煞无血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几次,才抖着调子说句完整的话:“…我、我得照顾好他们。”
高梁借着余光打量他,那样锐利漂亮的好轮廓,此刻却像碎瓷一地,失了镇静与艳色,便不再名贵。
“回去休息吧,小野。”
“你太累了。”

天彻底暗了。

-
再次见到顾一野时,他已经敛了万念俱灰的壳子,换上一副从容做派,在张飞曾经的办公室中收捡遗物。
高梁没敲门,得以透着门缝窥看到顾一野小心翼翼的吻,吻在冰凉的玻璃相框,瞳孔里水光润泽,有沉溺深海的情愫与忠诚。
地上散落的废纸数摊,是顾一野撕落骨血的爱与痛。
“吻下来,豁出去,这吻别似覆水。
再来也许要天上团聚。”

高梁忍不住捡起那张纸。

然后仿若暴徒般闯入,在顾一野略显茫然的眼神中将人推倒在桌上,俊俏的侧颊重重磕上桌面,还未来得及呼痛,双手便被拧到背后捆结实了,他方才悉心整理的钢笔、墨水盒、笔记本,稀里哗啦作响,全部跌碎一地。
“高梁!“一声怒呵。

高梁压在他身上喘着粗气,粗糙的指腹正滑过耳后软嫩的敏感皮肉,下一刻就换虎口死死卡上去,顾一野险些窒息。
他疯狂挣扎,却抵不过高梁猛兽般的力气,叫人摁捏着弱点,平白剥去长裤,露出两条紧实修长的大腿。
顾一野漂亮的脸上有了屈辱的表情。
高梁见不惯他那副清高样子,在心里嫉恨了千万遍,于是附去耳边诛心道:“张飞死了。”
——不但死了,连尸首都找不全,还是你亲手捡落残缺的遗体,深一步浅一步,跨越国境线,迎着枪林弹雨,将他背回魂牵梦绕的家。
他有温柔贤惠的妻子,活泼伶俐的儿子。
他的人生中什么都有,偏偏没有你顾一野的位置。

“可我爱他。”

炙热颤抖的吐息打在高梁手背上,像油锅溅起滚沸的水般灼热伤人,这似乎是顾一野第一次清晰的在他面前剖白爱意。
却不是他爱听的话,那抹浅淡的嫣红染上眼尾,泪水是碎钻,仿佛长徙过江的飞鸟,累了倦了,倏忽认命,扑簌扑簌落下,一生都了愿在淤泥中挣扎。

高梁更恨了。
那个魂骨入土的男人已经夺走顾一野许许多多第一次,第一次心动、第一次酸涩、第一次暧昧,甚至是第一次隐秘甜蜜的偷吻。
而人的一生又能有几次心动,不过是在生活的挫磨中徘徊了妥协,就算某日心中的柔软被触动,也不是最初青涩完整的模样。

更何况顾一野这样的人一念一生,若是他说过愿意,便不再可能有移情别爱的命运。

如此,高梁的花也谢了。

“高梁、高梁!”顾一野慌乱的掉了眼泪,“你干什么…别摸我!“
“怎么,他能操你,我不能?”高梁没收力,一巴掌掴在饱满圆润的臀上,白嫩软肉荡了几叠晃眼的浪,颤巍巍多了道糜红印子。
顾一野几乎在悲鸣:“…你闭嘴!班长他——我们没做过这种事!”

那正好。

高梁单手掐了他的腰,胡乱扫开桌上的零碎物件,将顾一野单薄的上半身彻底压实,再伸几根手指揉上臀缝,用指节顶开瑟缩紧闭的小口。
那一处秘地又干又窄,内里却意外烫热,许是因着主人的情绪太过激烈,即便遭受着男人屈辱的指奸,也违背了自身意愿,紧紧吸吮起胡乱插搅的手指。
高梁恨的咬牙,直言羞辱他骚,圆润的屁股仿佛天生用来挨操,才拓张了几十回就乖顺的柔软下来,换角度戳压,竟滑溜溜的出了水儿,咕叽咕叽吞着长物,一副贪吃饥渴的骚浪模样。

“操!”高梁暗骂一声,扯着顾一野的短发让他抬头,恶狠狠问,“还说没被人搞过?看看你屁股湿成什么样子!”
顾一野被迫仰了头,露出曲线脆弱的脖颈,他不敢说实话,只能咬着肉唇呜呜嗯嗯哭,丝毫不肯交代暗恋班长的数千个日夜,他曾像个小变态一样偷了男人的衣物,然后躺在宿舍的床上,用一只钢笔把自己干到喷潮脱力。
“放过我…放过我吧…”他哭着请求,雪白的臀疯狂扭动妄想逃脱手指的奸淫,看在高梁眼里可气又可怜,于是干脆撤去手指解了裤头,滚烫粗胀的阴茎弹在顾一野绵白柔软的屁股上,带着津液的龟头顶开臀缝。
“别!别求求你——”顾一野惊惧的叫起来,努力用被绑缚在一起的双手推拒高梁压下来的腰腹。
可他哪里比得过怒火当头的男人大力,只听噗嗤一声轻响,怒涨的阴茎便借了湿淋淋的水液,无情的顶入多半个柱身。

顾一野从喉咙里溢出声绝望的哀叫。
他白着脸,方才还因为情欲而挑上双颊的火烧云在刹那间褪去,哆哆嗦嗦抖起了长腿和屁股,额角滑落滴滴冷汗,连着声音都弱下不少,嘶哑着嗓子讨饶:“疼…高梁,我真的好疼…”
他知觉臀缝中间的小洞麻了,除了那一根粗硬的几把什么都感受不到,整个人像被贯穿在铁棍上的可怜鹌鹑,手扭落背后,脸颊贴上桌子,绷不住的委屈泪水各处乱流,甚至有一些滑过了相框。

是他刚刚亲吻过的,唯一嵌着他们合照的珍贵相框。

“看看你这幅浪荡样子。”高梁没注意到他的目光,只是单纯发泄心中不满,啪啪抽打手下的屁股,然后掰开臀瓣,狠着心全根操了进去。
“小野,和我说实话,”他掐着顾一野细窄的腰胯疯狂驰骋,恨不得连囊袋都喂给这骚货,“有谁操了你吗?还是自己玩过?”
他在第一下挺进嫩穴时就觉察出微妙不同,这里的肉壁虽然湿润多水如温热汪泉,却也实实在在的紧致生涩,并不像是被男人开发操烂过的淫荡肉套子。

只能是顾一野自己玩过了。

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情大好,立刻放弃了要把顾一野操成几把套子的恶劣想法,转而去蹂躏顾一野胸前的小嫩奶尖,搓在两指间旋转拿捏,听身下人发出不成调的浪叫。
“呜嗯!疼,呜不要——痒…哈…好痒…”
“哪里痒?我给你顶顶。”
高梁抓着他丰满的屁股往后撞,肥软柔嫩的臀肉一下下磨在健壮腹肌的阴毛上,很快通红一大片。
顾一野被操的泣不成声,穴里又疼又痒又麻,高梁坚挺的阴茎每一次都操过他敏感脆弱的软栗区,用着几乎能捅破软穴的力道鞭挞穴眼深处,将里面捣出甜腥滚烫的汁液,逼着他像女人一样喷潮丢水。
“不行了不行…”他失了神喃喃哭叫,“我含不住了…”
于是高梁好心的一抽,大股热液从顾一野的嫩穴里抽搐喷落。
“小野,”高梁低声诱哄他,给他解开双手,牵着其中一只摸到糜烂外张的肉口上,“让我看看你平常怎么玩自己。”

顾一野像一只落入陷阱的惊慌小兽,无措害怕,到处寻机会逃,一边挣扎一边啜泣:“不行…呜…你、你已经操过我了…”
高梁耐着性子陪他玩:“我是操过你了,所以?”
顾一野天真的哀求:“放过我吧…”明明他才是被强奸的受害者,此刻却要低声下气的告饶,“我不会说出去的…就当什么都没发生…”

高梁狠狠拍了他熟桃般的肥嫩屁股。
然后掐着顾一野的细腰重重操回去,直接顶着穴眼深处的娇嫩软肉大力抽干起来,顾一野的肉穴刚才剧烈高潮了一次,哪里经得住如此土匪般的奸淫,他立刻发出痛苦甜腻的骚浪喊叫。
“呜!好麻——不行…啊!”
他觉得自己像是颠入风暴的断桅小船,整个人都要坏掉。
高梁则是那波涛汹涌的浪,张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殆尽。
“小野…”高梁一边亲吻他被汗水浸湿的小巧耳垂,一边九浅一深操着红肿外翻的可怜肉穴,说,“…我很喜欢你。”
顾一野噙着泪摇头,手臂胡乱的伸探出去,摸索到相框一角,然后紧紧攥住,无声的抗拒着。

可高梁万分轻蔑的嗤笑一声,劈手将相框夺过。

“你特别稀罕是不是,”他晃晃那纸相片,说,“以后不给你了。”

02

“但我的心每分每刻,仍然被他占有。”

寻常人间烟火气。

顾一野自浅眠中醒来便是如此知觉。
他侧卧在床,整条右臂都麻了,上面不轻不重压了个孩童的份量,是顾小飞咬着大半个拇指酣然大睡,晶莹口水乱七八糟糊在他军绿色的单衣袖口,一副天真可爱的依赖模样。
隔着干净明亮的半式橱窗,阿秀正系了条蓝布格纹围裙在内里忙碌做饭,余光瞥到他醒了,便用纤细指节在玻璃上敲出咚咚轻响,温柔唤道:“一野小飞,你们父子俩,该起床吃饭啦。”

再平凡不过的休假日。

“烫碗蛋花汤吧,”顾一野挽起袖口,握惯冷枪尖冰的手拾起汤勺,从塑料袋中择出颗沉甸圆溜的鸡蛋,将流晃蛋黄搅成棉絮松软的汁液,团团云朵般聚在碗底,“小飞正长身体,给他多吃些营养蛋。”他说。
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阿秀掩唇笑笑,同丈夫站在清早天光微明的日浴里,指尖挑起另一条围裙,环绕过男人的劲瘦腰身妥贴系好,方打趣说:“我们一野啊,是位很好的爸爸。”
“前几天阿征还来找我,说你和高梁刚入伍时成天斗嘴打架,一日都不得安分,现在做了爸爸,才正儿八经有个成熟样子。”

顾一野调拌蛋花汤的手腕一顿,空白几秒,带了些许踌躇说:“这是…我第一次做爸爸。”
也是最后一次。
他在心中默念,将热气腾腾的汤汁盛入印了卡通图案的小瓷碗,想起小孩对着他贪闹黏人的撒娇作态,认真道:“所以要万分仔细万分小心,小飞是我唯一的孩子,我想把最好的给他。”

-

高梁哗啦一声扔了信件,不顾江南征仍在场,近乎失态的发泄怒火,哑着嗓子低吼:“好爸爸——?他顾一野背着我和那个女人结了婚,现在还要给张飞的遗腹子当便宜爹?”
江南征劝不住他,更承受不起这狂暴怒火,只能拾起薄纸徒劳劝慰:“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,小野已经和阿秀结婚了…”她喉咙里不免涌上酸涩,“他连我都没告诉,还悄悄支走我去滇西执行任务…你不也一样?”

高梁颓然泄气。

江南征说的不错,大半年前他偶然得了政委指示,说是组织分配下几个留俄深造的公派名额,要在他们这一届集团军中挑人,据说原本定了顾一野,却因着他父亲错综复杂的军政关系踢皮球好久,最后竟是落到他头上,平白捡个大便宜。
“我不能去,”他下意识拒绝,满脑子都是顾一野眼角碎裂的水光与嫣红,仿若下一秒便成溃败萎烂的玫瑰,“我不能去,我得照顾顾一野。”

书记疑惑问:“顾一野怎么了?”

旁边人压低声音说:“张飞。”

整个房间倏忽静下,只剩文员笔尖唰唰不断的写字声,高梁淹在这片死寂泥潭中,半晌才听书记悠悠哼出个轻蔑不屑的鼻音。
“为了个男人…”书记摇摇头,“更遑论他自己也是…”

”小高,”话题一转,回落到他身上的口吻都亲近殷切起来,“你看小顾现在这个状态,实在不方便代表我们集团军交换学习,组织也有自己的考量,目前你才是最合适人选。”

高梁死死握紧拳,手臂青筋虬露,可怖盘旋着藏回洁白衣袖中。

这些闲言碎语仿佛一锅滚烫沸油,逼着顾一野那样坦然无畏的人怕了严刑,炙烤凋零落周身的光洁羽毛,狼狈不堪,臣服退场。
他实在心有不甘。

可窗外等他的顾一野心有灵犀般望了过来,二人视线隔着灰污遍布的玻璃瞬间交汇,高梁只见他唇角弧度是无甚所谓的笑意,像着了春深桃红,了然生机而动人。

他似乎懂了,又似乎没懂。

只是捏紧的拳松过又松,终于败下阵来。
“…好。”

“小野!”
高梁攥住那根细瘦腕子,从后方将顾一野拥入怀中,下巴抵在对方肩头,那里有几寸硌人的骨头,硌的他心尖生疼,像伤口结过痂又溃脓,拿锋利的尖刀挑破血肉。
顾一野不出声应答,他便害怕,语无伦次的道了千百回歉,说小野你别这样,班长的照片我会还你,以后更不会强迫于你。
他的呼吸颤抖急促,万望着挽留与和好,那晚的冲动要挟过怒火,落骨痛楚全数奉还给他最爱的人,缺憾融进余生,噩梦时分无论如何也忘不掉顾一野崩溃绝望的眼。

然而顾一野却肯给他答复,还放松了身体,依赖万分的落入温热怀抱,陷在熟悉蛮横的气息中,轻声说:“去吧,高梁。”

他拍拍男人越箍越紧的双臂,决定编造一个幸福的谎言,眼神凝着远方的赤紫暮霞与云火烧天,说:“我会等你回来。”
“我向你保证,”那话语足够高梁带着十万分的期冀奔赴他乡,“但我现在需要时间。”
“再给我些时间。”

于是下一刻身子被扳正了,急切的吻压着灼热气息传递过来,瞳仁里清晰映出对方身影,高梁一只手抬起他下颌,唇烙上唇,牙齿顶开舌腔,索一曲热烈共舞。
顾一野也伸手攀上男人的肩,再缓缓滑落至背,男人的背脊宽厚如同山丘,由着他拍击挣扎,意识被卷入深海,仿若游鱼摆尾浪花,身体冰凉也滚烫,冰凉的是打磨过千万遍的意志,滚烫的却是大脑,不受控制的煎熬爱意,他快要溺死在这深吻中。

小野,你要等我。高梁说。

顾一野应的很好,他捧起高梁的脸颊,柔和了神色,安抚说:
“我一定。”

-

女人都喜欢什么?

娇嫩欲滴的鲜花、稀奇精致的礼物盒,还是恳切真诚的剖白示爱?
顾一野不懂,这是他过往二十年人生中未曾涉猎的陌生领域,操作难度不亚于新兵拆卸一把5.8毫米微型狙击枪,说是束手无措也不足为过。
但他仍迎难而上了,甚至动用他父亲的职权,托人往这郊区茂林的训练基地送来几支玫瑰花,沾着清晨晶莹的露珠,端端正正送去阿秀面前。

还随了几块外国甜点,大概是俄罗斯产的黑巧克力,上面系了翩然精巧的蝴蝶结,蓝紫色缎带缀满闪闪亮片,顾一野羞赧一张俊脸,小心翼翼问:“愿意同我看场电影吗?”

阿秀懵懂慌乱的站在宿舍楼下,心里真的似被小鹿撞飞,那活泼小鹿在她心间撞出片翠绿盎然的阔原,顾一野是其中一棵挺拔劲松,为她遮挡艳阳,将枯黄的世界重新渲染碧色。

“我不是叫你别来!”她佯装了恼怒,转身要走,却被顾一野执拗拽住,低下头委委屈屈说:“第五次了。”

心脏咚咚跳动。

她又想起顾一野写给她的情书,高干少爷字迹工整而规矩,单薄信纸上的字块儿仿佛一粒粒弹软果冻,裹了甜腻涩人的面糠,磕磕绊绊顺着食道咽入胃,再沉甸甸落底。
“云朵漫游如一条条道别的白色手帕,风用旅人的双手挥动它们;无数颗风的心在我们相爱的寂静里跳动。”

不知从哪个电台节目里抄录下的酸诗,阿秀没什么文化,理解不透,可“相爱”二字却在脑海中生了根,徐徐长成参天大树。

顾一野仍扯着她的袖子。

这太过了。
阿秀犹疑的错落过眼神,觉得她和顾一野仿佛置身逼仄拥挤的绿皮列车,晃摇锵锵着略过模糊风景,那暖风又燥热又醉人,还裹挟玫瑰的郁郁花气,太窒息也太浓烈。
——这让她如何拒绝?

顾一野虔诚的献给她一罐蜜糖,用炽热的心捂化了,扬着弯弯的唇角,递上颗晶莹剔透的真心。

她忽然有些想接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