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 下
接上文。
当晚八点，会议室。
刘昊然在长桌尽头听着报告，常丝从后门匆匆走进，俯身在他耳边低语。
刘昊然眉头渐渐皱紧，思索片刻，他向市场部总监使了个眼色，便拿起手机离开会议室。
刘昊然大步流星走向电梯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下午秦的人抵沪，点名要唐小姐作陪，她不愿意就上门去接。”常丝紧跟在后。
“威廉怎么搅进去了？”
“下午。。。跟你见面后，陈老师要了唐小姐的联系方式。”
“一个人去的？”
“带了一个你的保镖。他把实时定位发给我了，已经转发到你微信。”
刘昊然嘴角浮出一抹笑意。
“倒聪明。”
电梯门开。常丝将刚拿到的车钥匙递给刘昊然，又有些担忧地补了一句，“你自己去？”
“人多扎眼。”刘昊然走进电梯，“联系小宋，让他先去那边停车场等我。”
*
一小时后。
刘昊然将唐千千从前东家的包厢里抱出来时，她已经人事不省，身上裹着陈伟霆的外套。四人转向货梯，金属门刚合拢，保镖脸色就变了：
“刘总！有尾巴！” 门缝一闪而逝，是肩扛长镜头的黑影窜进旁边的客梯。
陈伟霆紧急拍下了中间楼层的按钮。
货梯在三层打开，几个人鱼贯而出，闪进安全通道。保镖警惕地拉开防火门缝隙，压低嗓门：
“操，分兵了！两个蹲楼下出口，另外俩。。。这边电梯出来了！”
脚步声已在逼近，陈伟霆目光扫过走廊，猛地一拽保镖肩膀，两人矮身缩进旁边的清洁杂物间。
走廊主电梯“叮”一声轻响。一个身材高挑、穿着花衬衫的金发男生走出来， 脸上带着几分醉意。
陈伟霆推门而出，手指从背后点了两下那人肩膀。
金发男闻声回头——
陈伟霆冲他挑了挑眉，笑得勾魂摄魄，“Cute earrings… wonder how they taste…”
话音未落，他已一手扣住对方手腕，另一手顺势揽住腰猛地一转，正对着楼梯拐角处。
楼梯口的两名狗仔刚冒头，镜头便猛地捕捉到：昏暗灯光下，一个酷似陈伟霆的帅哥将一个金发外国男声抵在墙角，垂首吻了上去。
金发男在被吻住的瞬间，惊愕得瞳孔骤然放大，然而唇上传来的柔软温热触感，混合着对方身上甜蜜又危险的气息，如同电流直窜脊骨。他眼皮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了两下，随即重重合上，修长的手指本能地抚上陈伟霆紧绷的后背。
快门声混着闪光灯疯狂爆响。
陈伟霆在热吻的间隙穿过消防门看向看刘昊然。像暗示又像挑衅。
刘昊然面上并无波动，他给保镖使了个眼色，抱着唐千千紧贴墙壁，从消防通道向上层急速撤去。
快门声仍是此起彼伏。
陈伟霆数够一百五十秒果断撒手，在那人茫然的眼神和狗仔的混乱中，他一脚踹翻停在一侧的清洁车。
“哐啷！哐——！” 清洁车上的床单被罩，桶里的拖把抹布、还有大卷灰色垃圾袋瞬间倾泻一地，堵塞了狭窄的走廊。
陈伟霆头也不回冲回货梯，狂摁负一层。
电梯下沉。门刚在B1弹开，两束刺目强光几乎贴着脸呼啸而过，一辆硬派越野和一辆宾利快速从电梯口闪过。
陈伟霆被尾气喷了一脸，心跳未平，一辆深蓝的捷豹却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停在他面前。
车窗降下，驾驶座上刘昊然紧紧抿着唇角，“上车。”
*
陈伟霆抓起驾驶座旁的矿泉水仰头就灌，喉结急促地滚了几下，像是渴狠了。
刘昊然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他看着后视镜，娴熟地打了把方向，蓝色的跑车滑入一辆吉普的巨大阴影下。
与此同时，电梯里出来一个戴着黑帽子的修长身影，那人四处张望了两秒，然后迅速钻进一辆银色奔驰。车在夜幕中驶向出口，没过几秒，一辆隐藏在车群中的别克缓缓启动，循着奔驰的路线跟了出去。
刘昊然指尖点着方向盘，并没看他。
“临场发挥倒是进步不少。”
“托你的福。”
陈伟霆把瓶盖拧好放回原位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扭头瞥了一眼后座。
刘昊然依旧没看他，但仿佛猜到他想问什么。
“她没事，受了点惊吓，已经送去医院了。”
“她毁约给你拍戏的条件，就是从这位手里脱身吧？”
刘昊然视线从他脸上移开，没接这茬，反而瞥向中控台。
“你不准备接那个？”
陈伟霆随手扔下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，“程町”两个字跳动着。
陈伟霆皱眉，刚要去拿，屏幕却暗了下去。
刘昊然却拇指一划接通了自己的手机。
陈伟霆看了他一眼，他没理会，只是利落地将无线耳机塞入耳朵。
“他和我在一起。”
“电话里不方便。”
“常丝已经在处理了，她会联系你。”
副驾上常丝专用手机的屏幕，无声地亮了起来。
锁屏界面被不断刷新的消息列表占满。
陈伟霆的视线被那片持续侵占的白光拽住，他微微眯了下眼。
“公关就公关，有必要把素人查得底朝天吗？”
刘昊然收了线，又低头删除了手机里的几条消息。
“你把人摁墙角接吻的时候，倒不计较和素人分享头条。”
“今晚雪廷包场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。程町可不想被人握着把柄反咬一口。”
他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陈伟霆紧抿的唇线，话锋带上一丝微妙的凉意。
“再说了，如果他清白，万一有人哪天半夜发馋，又要被人吻一会儿、或者找张脸坐一坐，查仔细点还能派上用场。”
陈伟霆并没生气，轻描淡写勾勾唇角。
“我跟谁接吻坐谁的脸，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“哦？”刘昊然侧身，支起手肘看他，“上次婚礼洗手间，爽得挂我脖子上流口水的时候，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上个月的事，难为刘总记这么清楚。”
“不过今晚跟你没关系——让我下车。”
就在他说话的档口，一辆宝马越野在隔着两三排的地方骤然亮起车灯，很快，一辆不起眼的比亚迪如影随形滑出。
陈伟霆被这动静惊了一下，手不不自觉停在按钮旁边。
刘昊然却反应平淡得像那只是路灯亮起，他靠回椅背，目光从身边人微肿的唇峰滑到随喘息起伏的锁骨——不知是因为刚刚的吻还是跑得急，衬衫的扣子已经松了一粒。
他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一种知根知底的了然，“要给你面镜子，还是打电话让程町送遮瑕？”他朝那辆灰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，“那辆里装的，可是正儿八经的炮筒。”
陈伟霆被他的目光刺得颈侧发热。他猛地别过头，将视线钉在两辆车刚刚停留的地方，伸向领口的手指蜷缩了一下，最终只是烦躁地蹭过那粒松开的纽扣边缘。
刘昊然的手却在这时覆了上来，干燥温热的掌心裹住他悬在半空的手指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，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布料，稳稳按在他胸口——
“被狗仔追了多少次了，”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， “心跳还能飙成这样？”
陈伟霆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，随即却扯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：
“反正不是为你跳的，刘总可以放心了。”
刘昊然似乎全然不在意他的瞪视，那只原本覆在他胸口的手，自然地滑下腰线，隔着长裤按住已经稍稍有些起立的下身。
他垂眸，视线落在陈伟霆骤然屏息的唇上，唇角愉快地勾起：
“下次遇到这种场面，还是换种招，不然。。。”他手指灵活地包裹住那处，熟练地揉了两把。“又得麻烦人收拾。。。”
陈伟霆眉心倏地一蹙，像被什么烫到似的，鼻尖也跟着微微皱起，喉间那句脏话硬生生堵住，他缓了两秒，才抬眼狠狠瞪向刘昊然。
刘昊然指腹蹭过他下颌线，“这车隔音效果不错，想叫不用忍着。”他仿佛看穿了陈伟霆此刻的心思，笑意更深，“想骂人。。。也不用。”
陈伟霆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，心头的火气却像被点着的引线。他猛地抓起那只作乱的手，用尽力气狠狠咬了一口。
让他气恼的是，刘昊然只是在吃痛瞬间微微皱了下眉，就用带着一圈血印的手拢住了他的后颈。
他好闻的气味贴近他的耳廓，手又贴到他胸口，“轻点儿，今天折腾，再这么大力，等会儿又张牙舞爪晕我怀里。”
陈伟霆胸口急促地起伏，喉间挤出半声冷笑，“要不是我抓他。。。你以为你能。。。唔。。。呜。。。”
拉链猛地被拉开，下身的套弄也比刚刚更加激烈。
副驾的座椅缓缓放平。那人俯身，一只手穿过他腰和靠背间的缝隙，熟练地抚摸和亲吻着他身下的敏感带。
陈伟霆脚心不自觉地蹭上他的后背，摁着他的脑袋想让他的唇在对的位置碾磨得更深。
刘昊然指腹温柔地摩擦他的小腹，声音低沉，带着一种命令式的诱哄，“放松。”
陈伟霆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低哼，任刘昊然抓住他的腋下，自己像散架的蛇一样软在他肩上。
他喘得越来越急，身体像块融化的棉花糖粘在座位里，他抓着刘昊然的后颈。“嗯。。。难受。。。。”
车窗露出半扇缝隙，新鲜的氧气贪婪地涌入。他被口水呛得忍不住咳了两声。
刘昊然从锁骨吻到下颚，听他咳嗽终于肯照顾他干渴的唇。他眯着眼睛享受着令他脊椎触电的缠绕和包裹，却被那人挑起下巴逗弄。
“是路边捡的玩具比较爽，还是被我看着玩玩具才爽？”
温存被收回，他不满地皱眉，“嗯。。。”
刘昊然拇指揉弄他果冻一样的下唇，“叫我。”
他眯着眼睛，只管把他的手往身下带，“这里。。。嗯。。。嗯。。。哈啊。。。”
他趴在刘昊然肩头，塞在后穴的手指让他忍不住痉挛了一下，涎水没含住滴在刘昊然锁骨上，他伸出舌头舔他耳垂，湿漉漉的热气喷到他发丝。
“刘昊然。。。你也是玩具。。。没有自觉的。。。玩具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