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北京的秋天干燥得要死，陈伟霆早晨是被渴醒的。
伸手一摸身边的位置没有人，他翻了个身，一边皱着眉指拿指节轻按自己的喉咙，一边闭着眼叫对方的名字。
刘昊然推开卧室的门，坐到床边。一手搂着陈伟霆的腰在他身后当人肉靠枕，另一只手把温水递给他。
陈伟霆咕嘟咕嘟喝完了整杯水，人依旧带着困意，脸埋在刘昊然肩窝里不愿动弹。刘昊然轻轻拍他屁股，“醒了就起来洗澡。”
他在卧室里玩游戏，隐隐听到浴室里陈伟霆叫他的名字。
摇头，就知道。
他打开衣柜门，挑出一件陈伟霆的t恤和睡裤，又从抽屉里给他找出一条纯棉的内裤。
浴室里水汽氤氲，刘昊然从毛巾杆上取下浴巾。
“这次至少记得拿浴巾了。”
陈伟霆靠在浴缸里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，伸出一只手要衣服。
刘昊然看他一双眼睛被水汽蒸腾得越发透明，人又懒懒的不想动的样子，双手撑着浴缸边缘露出一丝坏笑。
“要不要帮你擦？”
陈伟霆歪着头，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。
“出去。”
“早餐已经好了，收拾完了就过来吃。”
10分钟之后，陈伟霆出现在餐厅，他的盘子里是切成三角形的吐司和煎蛋，刘昊然把他的杯子拿过来倒豆浆。
陈伟霆接过豆浆，“你今天不是要去录音室？”
“推了，周佑的demo还没到，周六一起。”
“凌沁也去？”
“对。”
“哦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周六要不要跟我一起？”
“不要。”
“真不要？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谁管你。”
刘昊然递给陈伟霆纸巾示意他嘴唇上的豆浆痕迹，“那今天我们两个什么都不干，在家待一天。”
饭后，刘昊然简单收拾了一下，就去书房处理自己的事，留陈伟霆在客厅翻新剧的剧本。
一阵风，外面在大兴土木，从客厅窗户飘进来一股劣质油漆混合着垃圾车的刺鼻味道。
陈伟霆起床之后喉咙就有点不舒服，被这味道刺激得难受，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两声。
刘昊然在书房听到，跑来客厅看他，把垃圾桶拿过来放到他脚下，又坐在身旁给他拍背。
起先只是觉得喉咙不适，结果呕了两口之后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起来，他对着垃圾桶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呕了出来。
刘昊然让人靠在怀里，抽出两片纸巾细心地帮他擦干净嘴巴。“好点了吗？”
他呕完了胃里的难受劲儿还没过去，趴在刘昊然怀里捂着嘴犯恶心，“呃......呃”，刘昊然一下一下轻轻抚着他的背，“怎么突然难受成这样？”
客厅的味道不好闻，摸摸怀里的人刚刚因为难受出的冷汗，“还要吐吗？”陈伟霆摇头。”抱你回卧室？”闭着眼点点头，两只手攀上他的脖子。
刘昊然把人抱回床上，拿两个纸杯，一个倒一点儿水，另一个拿着给他漱口。弄完了拿他喝水的杯子倒满热水放在床头，拍拍他的腰。“乖，你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你不要走，你抱抱我。”软软的手指缠着他的手，眼角红红的带着湿意，委屈得要死。
“我去把客厅那里收拾一下，一分钟好不好？”亲他嘴巴又揉捏他手指，黏糊好一会儿才被放开。
三分钟之后刘昊然回来，掀起陈伟霆的被子躺在他身边，手掌覆在他胃口上。“还难不难受？”闭着眼睛摇头。“刚刚有没有吐到身上，要换衣服吗？”摇头。
“那睡一会儿。”
手机震动。
刘昊然靠在床头小声讲话。
“喂，妈妈，威廉在睡觉。”
“他今天起床不太舒服，刚刚吐了。”
陈伟霆在人怀里听到他讲话，迷迷糊糊问是谁。
刘昊然揉揉他的头发，“是妈妈，没事，你睡。”
复又跟电话那头交谈，“没什么大事儿，估计是昨天晚上受凉了，他现在已经没事儿了，一会儿他醒了让他给你回电话。”
过一会儿相同微信头像又打来语音电话。
不想吵到他睡觉，刘昊然轻轻放开怀里的人，放轻脚步走到阳台说话。
“喂，妈妈，怎么了？”
“今天早晨起来还好好的，后来对面有装修，他闻到那个味道不太舒服。”
“还好吧，我没觉得。”
“他在我身边的时候一般都睡很多。”
“其他？没有啊。。。哦，对，上周我开车接他，然后路上堵车，他在路上吐了一回，我就找个地方停车，带他去吃点东西，等不堵才回来的。”
“确实很少。不过那天特别堵，而且他那天本来就累着了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。”
“我一会儿就给医生打电话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医生得过一会儿才来呢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，有事立马跟你打电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挂掉手机，刘昊然透过窗帘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人，在阳台上慢慢踱步。拿起手机翻起了家庭医生的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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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医生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，刘昊然走回卧室，搂搂在床上发呆的人，“饿不饿？有没有胃口吃点东西？”
陈伟霆不说话。
刘昊然拉着他的手摩挲，忍不住想笑，“你怎么了，看起来还挺失落？”
“你看起来倒是如释重负。”
刘昊然摸摸下巴，笑眯眯看着他。“你的新戏刚刚谈好，综艺又排着，现在这个空档儿，没有最好。怎么？这么想给我。。。不怕哪天被粉丝骂？”
“怎么，你怕？”
“倒不是怕那个，只是我真的。。。不想要孩子，你知道我们家。。。再加上。。。我也不想你辛苦。”
陈伟霆面无表情看他。
刘昊然把他的手拿到嘴边轻轻啄手心，“你别瞎想，你实在想要，就要一个，但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。反正养得起。”
“别闹，睡一上午了，没事儿了就起来，带你出去吃点东西，回来正好把药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