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
定妆日，摄影棚。
方青在二楼右侧的卫生间门口。
陈伟霆不许他跟着进去，卫生间隔音效果很好，他隔着墙，什么都听不见。
过了约莫有五分钟，陈伟霆从里面出来。
他脸色略微有些疲惫，睫毛上挂着一点小小的水珠，不知道是洗了脸还是刚刚不舒服的时候激出来一点生理性的泪。
不过显然他已经在里面把自己收拾利索，也不想方青多问，神色如常地接过方青递过来的矿泉水，悠闲地靠在门上小口抿水。
方青看着他的样子，欲言又止。
陈伟霆低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细地擦拭手指，“怎么，干嘛这种眼神看我。”
方青眯下眼睛，缓缓开口，“听说掐虎口能缓解孕吐。”
陈伟霆停下手，抬眼看他三秒，不说话。
然后抬手给他脑袋一记爆栗。
“你他妈的心里清楚就行了，非说出来不可？”
方青验证了自己的猜想，耸耸肩，又微微撇下嘴角，“有人好福气。”
说罢又低头凑近仔细观察陈伟霆仍旧有些苍白的脸，“。。。他也舍得。”
陈伟霆低头拧紧矿泉水的瓶盖，拿矿泉水结结实实给了方青肋骨一下，头也不回往化妆间走。“话他妈的怎么那么多。”
方青接过矿泉水瓶，跟在他后面。
陈伟霆走两步，又站住，伸出一根手指回头指方青。
意思是不让说。
方青抬抬下巴，表示收到。
看着陈伟霆走向摄影棚的背影，几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陈伟霆进了房间，随手拉把椅子坐到导演身边，胳膊肘支着椅背，歪着脑袋看导演看着屏幕里的定妆照，低头听导演在他耳边讲话，不时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。
没过多会儿导演助理过来在导演耳边说了什么，导演对陈伟霆说了两句，便起身离开摄影棚。
一直等在身边的豁豁赶紧见缝插针地凑到陈伟霆身边跟他耳语，陈伟霆指关节蹭着下巴，低头沉吟了两秒，也站起来。
方青见他起身，跟在后面去到他的休息室。
陈伟霆脑袋靠在手腕上，垂着眼皮眼皮懒洋洋地看豁豁，一只手伸出来接手机，“他说什么？”
豁豁从口袋里掏手机，见缝插针悄悄翻个白眼。“还能说什么。。。——他问我什么你不知道？”
陈伟霆两根指头捏着机身，不经意地让手机的一角轻轻碰触桌面，依旧靠着手腕，微微眯起眼睛看豁豁。
豁豁耸耸肩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。
陈伟霆又看了他两秒，最终决定网开一面，抬抬下巴，“你跟小维说，我十分钟下去。”
豁豁点头，把捋顺了的耳机放桌上，转身下楼。
陈伟霆戴上耳机，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一根手指点几下，脑袋歪着靠在手上，等对面的人接电话。
屏幕上的通话界面开始计时，陈伟霆讲话声音很轻，尾音带着懒意，像只累坏了的猫咪。“喂。”
手指指肚无意识地摩擦自己耳朵后面的一小块儿，过了几秒，发出很轻又短促的一声“嗯。”
他一边听刘昊然讲话，一边微微蹙着眉拿食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，另一只手的手指来来回回地缠绕跟前的耳机线，“。。。还行。”
“嗯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已经不难受了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
陈伟霆刚刚拿起面前的水杯准备喝水，突然被对面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，他把水杯放回桌上，微微抬了下眼皮，看样子是对面有新角色加入，他在认真听他们对话。
过了大概有一分钟，陈伟霆才悠悠地再次开口，“你在开会啊。”
声音温和又清淡，却少了之前那份份软绵绵让人心痒的味道。
“我没有问啊。”
“不用跟我解释。”
眼睑低低垂着，看不到他表情。
化妆室门把手转动，豁豁推门探出头来。
陈伟霆抬眼看了一眼豁豁，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，“导演叫我了，先挂了。”
说着就拔了耳机。
豁豁接过手机，看着屏幕上蹦出的来电显示，又看看陈伟霆。
陈伟霆面无表情地瞥一眼手机，站起来把外套递给豁豁，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。
“说我下去了。”
第二组定妆照用了快一个小时，结束之后陈伟霆胃不太舒服，想喝咖啡，方青就下楼去买。
回到二楼，陈伟霆化妆室的门虚掩着，陈伟霆和他的经纪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。
“。。。时间太紧。。。”
方青不想被人误会听墙角，索性光明正大敲门。
“进。”
陈伟霆正好整以暇地靠着转椅，歪着脑袋看町儿，看见方青进来，也只是扫了他一眼，便又把注意力放回到町儿身上。他修长的中指在桌子上轻轻敲，颇为感兴趣地在等町儿说下文。
等了几秒没下文，陈伟霆才慢悠悠地开口，“是问题吗？”
方青虽然不知道他们讨论的话题是什么，但敏锐地察觉到陈伟霆平静的语调里写满了不悦，不禁暗暗佩服町儿还能面不改色。
町儿低头沉思两秒，深吸一口气，看着陈伟霆点点头。“好，就算我觉得OK，刘总那边也不会同意。”
陈伟霆不以为然地低头转手机。“他要问你就说是michelle直接打到我这里，我磨不过，就答应了。”
町儿显然没被说服。“我觉得你不如先打个电话——”
陈伟霆不看她，站起身来冲方青点点头，伸手接他递过来的咖啡。
町儿上前一步。
陈伟霆抬头，把端着咖啡的手放到胸前，跟町儿对视良久，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。“什么时候。。。我的事情轮到他拍板了？”
町儿一时被噎得没话说。
陈伟霆装作没看见她表情，扭头看方青，“车到了？”
方青点头。
陈伟霆看也不看町儿，直接往门外走，“那现在下去。”
*
晚上八点，家里。
刘昊然进门的时候，客厅开着一盏小灯，陈伟霆盖着一层羊毛毯卧在沙发上睡着了，旁边有一本摊开的画图故事书。
宝宝跪在地毯上，一只小手巴拉着沙发，另一只小手很轻很轻地在摸陈伟霆的头发。
茶几上放着宝宝吃饭用的小碗，显然是吃过还没有收。
刘昊然换了鞋走到茶几前，看Sophia走过来，低声跟她交谈几句。
刘昊然看着Sophia把餐具收走，在陈伟霆身旁的地毯上坐下。他小心地把垂在地毯上的羊毛毯拎起来盖在他脚边，又扒着沙发沿儿看看他熟睡中的脸。
觉得气色还OK，于是伸手把宝宝揽到怀里，摸着宝宝细细软软的头发，压低声音跟宝宝说悄悄话。“你今天怎么在这里吃饭啦？”
宝宝瞪大眼睛，指指陈伟霆，“daddy不要吃饭饭。”
刘昊然扭头看了一眼陈伟霆，食指轻轻挠宝宝的头皮，“所以你来这里陪daddy，是吗？”
宝宝点点头。
刘昊然低头揉揉宝宝头发，又把视线落到旁边的故事书上，“你给daddy讲故事了？”
宝宝点点头，拉着刘昊然的手打开书，指着里面的小熊给刘昊然看，“佩奇。”
刘昊然点头，“哦。”
宝宝歪着脑袋想在思考些什么，又转身面对刘昊然，伸出一根手指指陈伟霆，“daddy不开心。”
刘昊然有些惊讶，“是吗？”
宝宝撅着嘴巴点点头，“嗯。”
刘昊然也点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伸手摸摸宝宝脑袋，“乖。”
陈伟霆在睡梦里微微皱眉，睡得不太舒服的样子。
刘昊然跪坐在地毯上，伸手从毯子里握住他的脚。
果然冰冰的。
陈伟霆本身就睡得不踏实，被刘昊然温热的手一握，就皱着眉开始哼唧哼唧。
刘昊然凑过去轻轻摸他头发，低头温柔吻他唇角。
陈伟霆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环绕，微微睁开眼，看到是刘昊然，便眯着眼睛蹭过去，猫咪一样靠在刘昊然手里醒神儿。
刘昊然另一只手轻轻拂过他额头。
Sophia从厨房端来一杯温水，刘昊然接过水杯，扶着他的肩抱他起来给他喂水。
陈伟霆靠在他怀里咕嘟咕嘟。
刘昊然看他喝得急，忍不住把杯子拿开一点，“慢点儿喝。”
“咳咳。。。咳。。。”
刘昊然把水杯放在一边把人抱起来一点轻轻拍背。
等他咳得没那么厉害，才低头亲亲他嘴角，“喝那么急。“
陈伟霆本来睡得迷迷糊糊，听任刘昊然抱着他给他喂水，这下被呛到醒过来，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跟刘昊然生气。
对自己刚刚呛水呛到刘昊然手和衣服上毫无愧意，气鼓鼓一把推开他抱自己的手。
手指遮着眼睛，背对着刘昊然把头靠到沙发靠背上。
“你走开。”
刘昊然从身后抱他的腰，低头吻他白色T恤下裸露的一小块儿肩头的肌肤。“宝贝。。。”
“滚。。。”
刘昊然一条腿的膝盖跪在沙发上，从身后环着陈伟霆的腰，低头亲昵地吻他耳朵，“看在宝宝的面子上？”
陈伟霆低头不语，把他的手从肩上拿下去。
刘昊然把手放到他腰上。
看陈伟霆依旧没反应，刘昊然叹口气。
扭头看了一眼，把人裹着被子一下子横抱起来。
陈伟霆料不到宝宝和Sophia都在外面，刘昊然竟然说抱就抱，一瞬间惊得连挣扎都忘记。
然后意识到到刘昊然是当着宝宝的面把自己这样抱回房，一下子羞到脸和耳朵都像火烧，连抬眼的力气仿佛都失去了。
刘昊然倒是一点也不害臊，还有闲心低头指挥宝宝，“给daddy拿着拖鞋。”
宝宝听话地拎起陈伟霆的拖鞋，努力迈着小短腿跟在刘昊然身后。
客厅到卧室短短几步路。
陈伟霆羞得不敢抬头，把脸埋在刘昊然怀里咬牙切齿，“。。。刘昊然，你要死了。。。”
刘昊然把搂在他腰上的手扣更紧，“别乱动，小心摔着你。”
刘昊然走进卧室，把陈伟霆放到床上。
陈伟霆趴在枕头上，先是两只手遮住脸，之后整个人拿毯子盖住头。
刘昊然坐在床边，一边整理毯子，一边气定神闲地指挥宝宝，“鞋子放这里。”
宝宝看到陈伟霆的样子，好奇地想凑过去看他。
刘昊然摸宝宝的头，带宝宝往门外走，“今天照顾daddy照顾得很好，现在daddy交给爸爸照顾就可以了。奖励你，让Sophia给你放动画片。”
宝宝立马被转移注意力，主动拉刘昊然去找Sophia。
刘昊然刚把卧室的门关上，陈伟霆就从毯子下面探出脑袋，拿起手边一个小靠枕掷向刘昊然。
“你混蛋。。。宝宝会看坏眼睛的。。。”
刘昊然从地上捡起抱枕，坐到他旁边，漫不经心给他盖毯子，“偶尔看一次没事的。”
俯下身揉他红红的耳朵，眼里笑意盈盈，“还有精神扔我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陈伟霆甩他一记眼刀，偏过头去不再看他。
刘昊然丝毫不气馁，搂着他的肩抱他起来一点点，随手把旁边的枕头拿过来放到身后给他靠着。
把他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，俯身温柔地摸他脸。
沉吟半响，终于无奈开口，“我问你。。。今天定妆怎么回事？是不是拍太久受不了——不舒服也不知道叫停吗？”说着继续伸手揉他耳朵，眼睛微微眯起来，“还没开机就这样。。。我是不是该找肖穆麻烦了？”
陈伟霆把他的手拿开，扭过身去背对着他。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刘昊然从后面环他腰，凑到他耳朵边鼻尖蹭着他耳廓，斟酌再三，才开口。“。。。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来了。。。“
“。。。我们开会，她怪碍事儿，我就让张一凡带她去VR体验厅玩儿。。。”
“。。。后来她自己大概也觉得无聊。。。就说有事先走了。”
陈伟霆垂着眼睛抠枕头上的毛毛，依旧不肯回头看他，“干嘛跟我说这些。”
刘昊然把他环得更紧，低头腻腻歪歪亲他脖子，“你说为什么。”
陈伟霆回过头来看他，又撅着嘴巴把头扭开，“你自作多情。”
刘昊然暗自松口气，稍稍把他抱起来一点，手从T恤下面伸进去轻轻揉他的腰，“酸不酸？”
陈伟霆不说话，闭着眼睛任他折腾，过了一会儿，被他按到敏感的地方，才微微喘了一小下，“唔。。。轻一点。。。”
刘昊然从后面给他按摩了一会儿，又让他转过来，面对面靠在自己肩上继续给他按摩，陈伟霆被弄得舒服，环着他的脖子半张着嘴。
刘昊然搂着他的腰，歪头蹭蹭他耳朵，“有个事儿。”
陈伟霆在刘昊然肩上换个姿势，“嗯。。。。。”
“Elle那边，再考虑一下呗？”
陈伟霆倚在他肩上睁开眼睛。“为什么？”
刘昊然搂着他的胳膊，脸颊蹭脸颊，少有的认真。“太辛苦，不想让你去。”
陈伟霆从他肩上抬起头来看他，和他鼻子挨着鼻子，眼睛眨眨，“如果我很想去呢？”
刘昊然伸手捋他支棱起来的头发，“那让罗宾和小张陪你。”
陈伟霆不乐意地撅嘴巴，“哦。”
刘昊然低头笑，搂他进怀里，“我也去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陈伟霆靠着刘昊然玩儿他衣服上的带子，过了半晌才开口，“。。。。。。还是去吧，毕竟下午都说了。。。”
刘昊然摸他头发，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町儿应该还没给那边肯定的答复。”
陈伟霆抬眼看他一眼，立马反应过来。低头推他，“我早晚把他们几个打包一起扔到你们公司楼下。”
刘昊然捉他手，“你干嘛，人家担心你吃不消，你还不领情。”
“你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，倒是会唱戏。”
刘昊然无奈地摇头，笑，“。。。我只是跟她说再给你多点时间考虑而已。”把他抱回来让他侧身靠着自己，低头摸他头发，“你跟我使小性儿，怎么都使得。”停顿了一下，又像哄宝宝似的开口，“只是闹到michelle那里，一会儿一个主意，人家该笑话我们了。”
陈伟霆不知怎的，被他抱着有些害羞起来，莫名地耳朵发烫，沉默了半响，只好垂着眼睛没话找话。“我饿了。”
刘昊然偷笑，“那好啊，我也饿了，下床吃点儿东西。”
*
晚上十点半。
刘昊然一个人在书房处理事情，听见开门的声音，扭头看门口。
“我想要个人。”
陈伟霆左手扶着门把手，歪着脑袋倚在门上。
他刚刚洗完澡吹过头发，带着点湿气的碎发散乱地垂在额前。洗澡之后换了一件堪堪遮住屁股的白T，下面懒得套衣服，干脆只穿了内裤。
刘昊然向后一仰靠椅背上，伸手让他到自己身边，“过来。”
陈伟霆两条长腿分开跨坐在刘昊然腿上，双手着刘昊然的脖子。
刘昊然搂上他的腰，“要谁？”
陈伟霆屁股他大腿上不经意地蹭，“要蓝聪。”
“他啊。”刘昊然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，“为什么？”
陈伟霆嘟嘴巴，“我今天在摄影棚。。。看见孙盈了。”
刘昊然显然也有些意外，“哦？真的？”
陈伟霆点头。
刘昊然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，“那是得带个人。。。”一边撑着下巴思考，“蓝聪。。。如果我没记错。。。他应该10月底就跟《暗恋》了。。。换个人，付芝行么？凭我多年经验。。。这种事儿得找女生才搞得定。”
陈伟霆摇头，“不要，我要蓝聪。”
刘昊然有些苦恼地点点脑袋，“蓝聪。。。有点难办啊。。。”
陈伟霆眼睛看着刘昊然小声，“刘昊然。。。”
刘昊然把他搂紧一点，“嗯？”
陈伟霆整个人趴到他怀里，头靠到他肩上，语气可怜巴巴，“怀宝宝好不舒服哦。。。”
刘昊然无奈地摸他的背，“哎呦。。。我知道。。。”
“让我想想。。。”
陈伟霆不说话，低头和他对视。
看他还不开口，干脆主动勾着脖子献吻。
他嘴巴里面都是橘子味牙膏的香甜味道。
刘昊然被他吻了几下，终于忍不住把他推开，低头轻笑。
接着移开视线，扭头微笑着叹口气，又低头把他搂紧一点。
手指轻轻搔他后腰，“为了个宣发。。。嗯。。。”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蹭他嘴唇，脸上泛起揶揄的笑意，“就这么肯出卖色相？”
陈伟霆愣了一小下，然后嘴巴微微撅起来，“给不给随便你——放手。”说着低头有些赌气意味地推他，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。
刘昊然把他腰握得更紧，手渐渐加力把他搂得更近一点，握住他推自己的手指，轻轻搭到自己肩上。
亲他鼻子尖一下，又亲他耳垂一下，最后亲他嘴巴，对着耳朵说悄悄话。“干嘛，我又没说不给。”
陈伟霆眯起眼睛不信任地看他。
“不过呢。。。”
刘昊然一边说话，一边驾轻就熟地捉着他的腰把他抱到书桌上，两只手扣着书桌边缘环在他大腿外侧，俯身看他眼睛。“蓝老师多难请，你要让他过去。。。。。。”
刘昊然不说下文，而是低头从脖子侧面吮吸到他的右肩，接着把他的T恤撩起来，低头把他的饱胀的乳尖含在嘴里，用舌慢条斯理地把玩几下。
“嗯。。。。。”陈伟霆皱着眉无意识地喘，上手勾他脖子，两条长腿难耐地顺着他的大腿爬到他后腰上。
刘昊然看他迷离着眼睛伸手揉自己下面，立马地把他的手拿开，然后不怀好意地一边轻轻拿中指指肚隔着内裤轻轻弄，一边凑上去深吻。
“。。。总得付点挖角费。”